關於手帕

不好笑的笑話

  吉爾,一個充滿抱負又滿是才華的青年,熱愛表演的他總是往返在各酒吧、餐廳、來自未來的遺跡之間,對他而言只要是客觀上存在、可觀測的舞台,他都樂意踏上去演出。

  起初是音樂,吉爾會唱歌、會吉他、會薩克斯風,他甚至能用香蕉吹出《Careless Whisper》,但因為後來遭到特定群眾對此表演的抗議,吉爾便不再進行這種類型的演出。他們認為這過度延展了水果的用途,除了食用與自慰外,香蕉不該有其他使用場合,而其中過激的人甚至覺得食用香蕉也是喪心病狂的行為。

  後來吉爾改以舞蹈作為自己的招牌,他那令人著迷的舞步替他多添了不少名氣,更神奇的是就連曾經對他有所言詞的人也逐漸轉變成他的粉絲,那時期的二十三號終點站(一間位於荒城公園附近的酒吧)甚至會在吉爾駐演時向顧客收取入場費,不論顧客是否有視覺器官。
  說起他的舞步,當時有不少報章雜誌都有所報導,也有相關評論家發表他們在觀看完吉爾表演後的心得,文章的架構通常由大量誇張的形容詞組成,且不會有任何文字以外的紀錄(照片、影片、錄音……),他們稱吉爾的舞蹈表演是「一場悲壯、瘋狂、糜爛,且帶有對速食文化批判的性高潮」。

  然而,吉爾對表演的野心與好奇不會停滯在這一句形容上,於是他嘗試起了脫口秀。
  那或許是——不,顯然是吉爾最糟糕的決定,他選擇了在上世紀末已然絕跡的表演形式,同時混雜了荒城在地文化(關於什麼是荒城在地文化,科學家們正積極處理中),前衛的表演內容讓他的名聲一落千丈,群眾對於他所開口的任何一個字都會用各種形式保存起來,並交由刑事鑑識中心進行化驗。

  儘管吉爾沒有因此被冠上任何罪名,也無須做任何形式的補償,但已經沒有任何舞台願意讓他踏上,即便是來自未來的遺跡。
  而他在脫口秀上做過的表演、說過的笑話也被列為禁止的事項,同樣在這份禁表裡的還有「禁止在星期五夜晚進行屠殺」。

  當人們提及這位青年曾經在台上說過的笑話時,他們會說那是「不好笑的笑話」,與此同時他們最好想辦法壓抑自己意圖揚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