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手帕

解酒藥

  他難得比對方還要早回到家,或許是不習慣閒著,他便把家裡打掃了一輪,碗盤和衣服也都洗好、晾好,不過兩小時不到,他就已經把家裡打理得像是新屋般乾淨。沉吾躺臥在沙發上,螢幕上最後的訊息是晚上六點,對方說要去參加公司的萬聖夜派對,以及一張在公司廁所偷拍的性感照片,然而現在……他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比他想的要晚了一些。
  正當他要萌生出對方出事的念頭時,門口傳來了幾聲沒有節奏的敲打,以及金屬落地的聲響。他知道是那女人回來了,每當她酒喝多時,開門這種簡單的小事也會變得困難許多。

  「真是的……」沉吾起身走至門口準備迎接這忘了怎麼開門的傻女人,然而當他轉開門鎖時,滿身酒氣的酩酊藥靈就撲到了他身上。
  「妳怎麼……」他的臉上滿是詫異,除了鮮少看女人醉成這副德性,更令他驚訝的是,懷裡的女人可是原形畢露!與凡人型態截然不同的雪白秀髮、一對玄黑色的羊角、還有那雙沒了高跟鞋而裸露於外的羊蹄……倘若平時,這副樣子在外頭遊蕩肯定是會惹來不少側目,興許今夜是西洋人扮成鬼怪的日子,現出藥靈真身的女子才沒因而被當作異類。
  他探出門外左顧右盼,確認沒有可疑的傢伙跟在這糊塗的羊兒身後,他一把將門外的女子摟進屋內,同時帶上了門。
  「妳啊……」他蹙眉,一臉不悅但又無奈地將對方攙扶到了沙發上,「怎麼醉成這樣子呢?」他印象中的三叉是很能喝的,至少也從未醉得卸下仙術,暴露自己非人的外表。
  「呼……」三叉吐著酒氣,那傻里傻氣的笑像是壓根兒不知道眼前男人的擔憂與不快,「同事們都稱讚我的樣子很適合今夜的派對呢……」那雙迷濛的金眸眨了眨,一看就知道並非人類的瞳孔透露著自滿的笑意,顯然她並不認為在今晚的現世凡間現出原形有什麼不妥。
  沉吾先是嘆了口氣,還在酒意中的女人是聽不進他的話的,因此他選擇省下力氣,先去替對方盛杯水,剩下的便等這醉醺醺的羊兒清醒些再說了。

  當他拿著水杯,以及從櫃子裡翻得的解酒藥方回到客廳時,那醉酒的女人已經躺於沙發,褪去了上身的外套,底下的白襯衫亦被解開了幾顆扣子,傲人的乳峰呼之欲出,雪白的羊肢在窄裙下相互磨蹭,淫羊藿的香甜也在她迷茫之間流瀉而出。
  若是凡人,見此景又聞此味,肯定是按捺不住獸慾,回過神時應已落入這淫藥的捕食陷阱,好在他早已習慣三叉的藥性,光是如此還不足以令他失了理智。
  沉吾再次扶起對方的身子,昏昏欲睡的三叉才又睜開那對惺忪的眼眸。見身旁是她的愛人,黃湯下肚的羊兒耐不住體內的燥熱,忽地就將唇瓣湊了上去。
  擦著豔紅的豐唇在男人保養得白嫩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張揚的唇印,三叉滿意地綻開笑顏,「這下……吾郎就是羊兒的了……」她說得緩慢,輕飄飄的嗓音彷彿她下一刻就會倒頭昏睡,這迷糊的模樣讓本來怏怏不樂的沉吾忍不住發笑。
  「早就是妳的了不是?」他揉捏著三叉那不停抖晃的羊耳,換得女人在他懷裡叫了幾聲軟綿,「把藥吃了,我再帶妳去洗個澡。」他改以手指順著女人的髮絲,並時不時撫過那麥色肌膚,就像在哄個任性的孩子似地,最重要的是耐心。

  「嗯--」三叉左右擺著腦袋,對於沉吾的提議她難得地表達出拒絕,下一刻她便將重心往沉吾傾去,把那體貼的先生給壓在身下,並強硬地塞了一個混著酒氣的甜蜜濕吻。
  「先吃了你,咱們再去洗澡。」她瞇起那對方瞳,紊亂的吐息呼在他的臉上,沉甸甸的雙乳壓得他些許喘不過氣,那撲鼻的香氣更是令他神智逐漸恍惚。
  他曾聽聞西洋的邪靈多半是山羊的樣貌,現在想想,或許這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