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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先生……」他的眼眸沒離開那吮著纖指的唇,那或許是他近日看過最可口的東西,「味道還行嗎?」他當然不是指對方的指頭,而是他今日帶來的甜點:將蛋糕填入滿滿鮮奶油、撒上糖霜、再以新鮮草莓裝飾的生乳捲。
紅髮男人遲遲不語,對於味覺他必定要好好地、專心地享受。他捏著綠蒂,將草莓捧在舌上,輕嚙,放出酸甜汁液,融化人心的氣味在嘴裡迸發,隨後便是沾上指頭的鮮奶油,濃醇而不膩,滑順地入了他口,並填塞在唇齒之間。「很美味。」他笑著說,一如往常,那笑是神秘又引人入勝,「你總是不讓人失望。」揚起的嘴角勾著一抹白,是未入嘴的鮮奶油,不知是否為刻意,他竟然能在以撒身上看到這樣的冒失。
少年躊躇著是否該開口,然而眼神出賣了他,來回游移地過於明顯,任誰都會察覺的。「怎麼了嗎?」男人偏首,幾絲紅髮隨之落於臉側,輕盈且撩人,像是半精靈天生就是如此誘惑。「那個……以撒先生的嘴角……」他明白對話時正視他人眼睛是禮節,不過他的眼神是那麼地不善,更何況要他直視這幅美景--他下意識地別過了頭。
笑瞇的眼睜開,他握上了泰蘭的手感受那暖和又細緻,「說吧。」如妖精呢喃撓著少年的耳根,一股未知的力量掐著泰蘭的下頷,迫使他望向那勾人的眸。「嘴角上……有鮮奶油。」他的紫眸依舊是找不到地方安放,不論是眼、鼻、頰、唇,甚是上頭那再普通不過的白色奶油,他都不好意思將視線停留超過一秒鐘。
「我知道的。」以撒說。這話倒是成功地令泰蘭直視了他,他能讀出對方眼中的錯愕以及千萬種猜測,例如:以撒先生是故意的嗎?以撒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以撒先生想要我怎麼做?而他當然也知道少年最擔心的那個答覆會是什麼--「幫我清掉,如何?」
「這個……那、我就失禮了……」他起先有些抗拒,但他明白自己在這半精靈面前只能有哪些作為。他打算自懷裡抽出條手帕好替男人擦拭,然而卻被以撒出手阻止,「咦?以撒先--」「用嘴。」強而有力的命令,不摻雜任何心控魔術,僅僅是咬字清晰且溫柔的開口。
「不、這……」「你不會讓人失望的,是吧?」他俐落的眼神攪亂了少年的思緒,著了魔似地,泰蘭咽下唾液,湊上了唇。
「嘎吱--」木門在半精靈的魔力下發出陳舊的聲響並關上,營業中的牌子被翻了個面。今日提早打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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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水聲若說是出於以嘴拭去食物殘渣,那大概太過浮誇,顯然他們到了床上也不是繼續做著樓下那套--哪來這麼多鮮奶油?
紅髮男人於下,他鮮少仰視他人,更準確地說,他不會讓人俯視他,不過這規則在轉了個九十度後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我想來點燙嘴的、香濃的……蘊含生命的?你懂的。」半精靈的薄唇吐出和平時一樣含蓄、如詩歌般的話語,但在此刻卻是那麼赤裸裸、毫無遮掩。
他是習慣了客人向他點餐,但這樣的點法可是會讓他亂了手腳,尤其在這一絲不掛的場合之下,「是的,我知道了……」他多少試著去學習、理解、模仿過,不過也沒想過會這麼早就用上,比起料理,他對這項技能可是沒投資一分一毫,想當然地他對自己是十分沒有自信。
少年的腰際使力,雖說生疏,但卻兼具緩慢和溫柔,深怕一個不小心弄疼了男人。性器在適當的力度下挺進了男人體內,和光滑冰涼的肌膚不同,裡頭是濕黏溫熱,肉壁纏上了少年的慾望,他暗自猜想或許被捕食草吞下也是如此感覺,誰知道呢?若他哪天需要和男人一同踏進森林,他可能需要預習一下。
他沒多喜歡被侵入的感受,以往多是為了得到些什麼,但這次?他也說不清楚,他要什麼呢--剛剛和少年點的餐點?少年苦惱困擾的表情?純粹無瑕的愛意?但至少他知道他沒多排斥少年。他的呼吸略急促過少年,被填塞的感受讓他有了臟器被壓縮的錯覺,無血色的面頰此刻多了幾分紅,和他的髮、他的眸一樣。見少年吐息平穩,他有了一絲不甘心,一把抓住對方後腦,將其雙唇壓至了自己嘴上,貪婪地、無理地、放肆地攫取著對方的氧氣,「繼續。」他鬆開了紫髮,再次要求(命令)道。
泰蘭愣了半晌,方才的深吻可能連他腦袋的氧氣都一同抽去,約莫三秒,他才緩緩地點了個頭,並繼續做著自己被指派的工作。性器的挺入與抽出都沒那麼容易,但為了取悅男人,多花點力氣于他而言不是什麼虧本的事,「以撒先生……嗯、您這樣……」少年難耐地發出悶哼,下身傳上來的交纏感令他難以控制,即便他再壓抑,性器仍為了得到更多快感而迫使他擺起腰。
「哼--嗯--怎樣?你是說……」他雙手放上了少年身後,指尖在上頭留下一道道紅痕,像是宣示主權的標記,同時他收緊了臀部的肌肉,使穴肉更加包覆箝緊少年的性器,「這樣嗎?」他望著少年彆扭忍耐的表情,這刺激起他與桑達利拉同樣的劣根性--惡作劇。
強烈的刺激襲腦,少年一改沒什麼幅度的面色,同時叫出了聲,「嗯--啊!以、以撒先生……哈、啊……」他喘著氣,下半身卻是不知羞恥地仍在擺動,可他就是控制不了,他甚至開始懷疑這是半精靈的把戲、某種操控肢體的魔術。
他笑得更深,雙掌捧著少年的頰,「省點力氣,別講話了。」再次吻上,他慈悲地留了換氣的時間,其餘時間少年的唇舌所有權仍是屬於他。「唔、嗯--」沒了對話,空氣中只留得唇舌交纏吮吸,以及少年奮力撞出的陣陣拍擊。少年擺腰漸快,木床被震得嘎吱作響,卻絲毫蓋不掉兩人交合的聲音,但此時沒人會介意如此猖狂放蕩,當投身於性愛中,試著令自己成為獸慾的俘虜才是正確的。
「嗯嗚……」被堵上嘴的少年喚不出那動聽的名字,他想向男人承認自己已經攀到巔峰,若不止住他將會做出失禮的舉動,而男人是知道的,他能感受到在他體內膨脹的慾望、炙熱的硬挺、少年紊亂的吐息、試圖出言的小嘴,但他要裝作不知道,事後再看看少年會是什麼表情--他以雙腿扣住了對方的臀,使勁地將對方下身砸向自己,野蠻的力道讓少年再也忍受不住,「唔、啊--」沒有男人的允許,少年擅自離開了吻著的唇,叫出了聲,任憑自己的熱液傾瀉至男人體內,對他而言這是何等的糟糕、可恥,但作為人類的生理反應使他無法憑著意志停止,只能抱著舒暢卻又膽怯的情緒癱在男人身上,直至自己的兇器將一切吐至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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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之後,男人什麼也沒說地離開了房間,他還是猜不透對方的情緒--是他表現不佳嗎?若是,那得道個歉才行。諸如此類的想法如一顆顆氣泡浮出他的腦海,棉被上的手正不安地摩娑著彼此的拇指……「喀。」門被打了開來,他熟悉的那身影托著一杯熱茶進了房,「還行嗎?」他開口關心著方才消耗大量體力的少年,他猜想少年此刻焦躁不安或許是需要來一點他的聲音。他將熱茶擱在一旁的桌子,把杯耳轉了個方向,方便少年拿取,而他則是坐在床邊的椅子,隨手翻起了一本書,就和平時一樣。
沉默是能將時間拉長的魔法,他覺得空氣中無聲已經有十來分鐘,他決意開口:「以撒先生……」「如果你是想道歉,那麼我只有一件事提醒。」男人闔上書,臉上又是那未減的笑意。他在此停頓,但他知道少年會是怎樣反應的。「是,您先說。」就是這樣。
他站起身,湊向了少年,正當薄唇即將開口--「查理爾--」自樓下傳來一聲吆喝,他們兩人都知道是誰來訪了。
「真是不會挑時間,是吧?」他沒有要少年回答,而是輕啄了對方的額頭,「以後要上菜時不用提醒我的。」語畢,他便走至房門口準備接待來訪的客人,關上門前,他留了個門縫,好讓自己能再給予少年一個笑容,才帶上門離去。
「不用……提醒嗎……」少年捧起男人為他準備的熱茶,熱氣飄散,作為廚師的他習慣性地先聞過氣味……接著他把杯子原封不動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