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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我人已經下飛機了……因為太忙了所以忘記事先通知啦,你現在可以來機場囉……好的,慢慢來,路上得小心車子哦。」愛琳掛斷了手機,將那剩不到十毫升的咖啡飲盡,輕輕地把咖啡杯放上了陶瓷碟子,提起一旁的公事包後起身。「謝謝光臨。」「鈴--」愛琳用冷淡回應了店員親切的道別,畢竟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得辦。她推開咖啡廳的門,快步地往泰勒的住處走去。
如果不是泰勒在說好一起吃頓晚餐的那天急忙地離開紐約,而之後又陸續有些奇怪的表現,愛琳也不會沒有事先通知就突然出現在芝加哥。響了好幾聲沒接的電話,接通後聽起來又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偶爾會出現在電話那頭的,另一個人的聲音、從視訊鏡頭角落發現的,沒見過的綠黑色外套……這些小變化都令她開始像個擔心女兒進入青春期後交了壞男友的父親。
經由一些細微的線索和工作上認識的幾位夥伴,愛琳花了一些時間將令泰勒行為怪異的傢伙給挖了出來,公事包裡有幾份關於他的資料,而愛琳正打算去質問這個將魔爪伸向家人的反派,必要時她也會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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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愛琳用泰勒交給她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門。「歡迎回來!」在進到屋內前就聽到了一個不熟悉的聲音,由於沒有照片資料,愛琳開始猜想對方會是個怎樣的人。到了起居室,一個看起來未成年的小鬼用輕鬆自在的姿勢躺在沙發上,這的確令她有些驚訝,因為她找到的資料上記錄的年齡是二十歲。
「你就是可洛吧?」愛琳對那看著漫畫,絲毫沒注意到進門的人不是泰勒的少年開口。「是啊,妳是誰啊?」可洛把漫畫書放在肚子上,將頭後仰,看向那位他沒見過面的女性。「我是泰勒的母親。」以目前擔心泰勒的程度來說,愛琳的確可以自稱母親。「唔噢!媽媽好!」可洛連忙地翻過身,從沙發滾下來後他順勢地跪著。雖然對方自稱是戀人的母親,但可洛總覺得跟擺在門口櫃子上的照片有些落差。
「閉嘴。」愛琳可沒打算讓可洛這麼稱呼自己,再說他又不是個品行優良的孩子。「你就這樣跪著,不准起來。」愛琳向可洛下了命令後就拿出了手機,撥給剛被自己支開的泰勒。「泰勒,現在回家,馬上。」沒給泰勒發問的機會,愛琳直接切斷通話,藉此讓泰勒知道發生嚴重的事了。
「我有些事得和你談談。」雙手環抱在胸前,愛琳用厭惡的眼神俯視那不停調整姿勢的可洛。他不喜歡跪著時膝蓋的感覺,還有像是被通入電流,開始發麻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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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砰!」鎖上的門被大力推開,泰勒急忙地脫下鞋子衝進屋裡。「哈--哈--」呼吸頻率還沒調整回來的泰勒喘著氣,臉頰滿是一路沒有停下地奔跑而流出的汗。「等等、可洛……愛琳……」不知道該從哪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何況他現在還上氣不接下氣的,連句完整的句子都講不出來。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擺在後頭,愛琳的眉角抽動了下,她努力地想壓住自己為了這種小事而生氣的樣子,儘管在場的兩人應該是沒有敏銳到會發現。「瞞著我的事等等再說,我打算先讓你知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愛琳從公事包拿出了一疊有用標籤整理過的白紙,準備開始細數那些泰勒大概都已經知道的事情。
「首先,住哪?那是誰的房子?有工作嗎?薪水多少?你的家人呢?」沒打算用溫和的態度對待可洛,一開口就是好幾個問題。「呃……我住這,所以應該是泰勒的房子?工作……大概是照顧泰勒吧!所以沒有薪水。我的家人有泰勒跟阿卡--噢,阿卡是隻大烏龜。」一一回答了愛琳的問題,儘管他說的是實話,但沒有一個是愛琳想要的答案,甚至更加地惹惱了她。
「可洛……她……呃,我想應該不是想聽這些……」泰勒結巴地說著,最後幾個字在愛琳轉過頭瞪著他時淡出聲音。雖然可洛偷偷地比了個OK的手勢,但一點都沒讓泰勒放心。
可洛撫著下巴,想著還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噢……我們接吻過,所以可以結婚吧?希望媽媽答應。」說完,可洛微微地低下頭等著愛琳回覆。誤會了泰勒的意思,不出所料地講了十分勁爆的話,理智線一口氣斷了一束的愛琳將手中的資料砸在可洛頭上。
「唔啊!」遭到攻擊的可洛往後跌去,把蓋在自己臉上的資料拿了起來。「好詳細啊!連我都不知道我的血型呢!」還不知道自己說錯話,反倒是專心地看起關於自己的資料。
「你給我閉嘴!」無法接受兩人的進展以及可洛現在的態度,愛琳撲上跌坐在地板的可洛,捉住對方可能會用來逃脫的雙手,並跨坐在可洛身上,限制住行動。「所以我才反對讓你自己住!一不小心就被這種人纏上,我早跟安妮塔說過你還沒長大!」一邊使力壓著可洛,同時向泰勒表示自己現在有多後悔當初被說服。
「不……可洛他……」想解釋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而且愛琳現在根本聽不進泰勒所說的。「啊--」一聲尖叫,愛琳被一大團綠色液體壓在地板,不規則扭動的綠膠慢慢塑形回人型,唯獨用來固定愛琳雙手的部份仍是黏液。「嘿,冷靜點,媽媽。」扭轉局勢的可洛沒放開愛琳的打算,他可不想又挨上幾拳。
「放開她。」「可是……」「我說放開!」固定著手腕的黏液變回肉色的手掌,可洛再次變成一團黏液,從愛琳身上跳開,跑到泰勒腳邊縮成約籃球大小的綠球,跳上泰勒的懷裡讓他抱著,一直掛在上頭的笑容變成沮喪的表情。
「他不會傷害我的,妳說的那些我也知道,我知道這傢伙過去有些……特別的紀錄?妳也看到了,他是超能力者……我明白妳在擔心些什麼,不過這傢伙也有優點的……」打算替可洛說話的泰勒在提到優點後停了下來,一時要他說對方的可取之處還真的想不到,總不能說床上功夫一流吧。
愛琳緩緩地坐起身,過程中視線沒離開眼前的兩人,令她遲遲不開口的除了可洛是超能力者外,還有他乖乖聽了泰勒的話。一直認為可洛只是為了錢,甚至更糟--泰勒的尾巴,畢竟資料上頭不少偷竊、吃霸王餐的紀錄,但此時的舉動明顯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懷任何惡意。「別擔心了,他很乖的。」不知道怎的,泰勒的口吻聽起來像是在講從外頭偷抱回來的流浪動物一樣。
依舊沒有開口的愛琳站起,從公事包中拿出了手機,過程中抿著的唇以不被發現的程度顫抖著。「嘿,泰勒……」「噓。」緊張的泰勒猜測對方接下來可能做出的各種舉動,以便想好應對方式。
愛琳撥了通電話,抬起頭的瞬間兩人看到氣紅的的眼狠狠地瞪著他們。電話一接通,只見愛琳深吸了一口氣。「安妮塔!泰勒他……他要一坨果凍不要我了……嗚哇--」愛琳提起半空的公事包,手的負重少了些,讓她能用袖子稍微擦去些潰堤的淚水。泰勒目瞪口呆地看著愛琳用難以想像的高速奪門而出,還不忘戲劇性地在地板留下象徵心靈受傷的淚痕。
「你媽媽好情緒化啊……」可洛從泰勒的懷中跳了下來,變回人型後雙手抱胸歪著頭。愛琳大概是他看過情緒轉折最快的女人了,沒有之一。「得找個時間去解釋才行……」泰勒蹲下身,撿著散落一地的白紙。
「為什麼你總是出現在發生搶劫不然就是群架的地方啊?」注意到資料上幾筆紀錄都是以圍觀,甚至是加入混亂為由而被帶到警局,雖然清楚對方過去的生活,但還是忍不住地問了。
「我是反派嘛。」只撿了一張基本資料的可洛趴在地板,用放在口袋裡的蠟筆在配偶欄畫了一顆愛心,寫下「泰勒」。